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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8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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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洗了澡,安靜得坐在他的床上。濮柯輕手輕腳替我擦試傷口,接著消毒,最終用紗布將我的手腕包紮好。

“我能不能打電話給你?”

濮柯收拾醫藥箱,擡手放在床頭櫃上,“你有我的電話?”

我目光隨著他移動,“學校網站上有,我能打給你嗎?”

“我如果說不能,你就不打了嗎?”濮柯清了清嗓子,脫掉自己身上的襯衣,準備去洗澡。

我在床上轉身,看著他的後背,“你要是說不能,我可能還是會打給你。”

“那你還問什麽?”濮柯將手裏的衣服扔在一邊的凳子上,壓低聲音,“你幾次來我家,有問過我‘能不能’嗎?”

“剛剛在酒吧門口,我問了!”聽出他的責怪,我有所收斂,“我……”

話還未說完,他回頭看著我,出聲打斷,“你這個年齡,對很多事情都會有好奇。但是心裏的感覺,來的快去的也快……”濮柯停頓片刻,瞇著眼睛繼續道,“還是那句話,有些事情沒必要說的太清楚,等過一段時間,你自己再想起來都可能覺得可笑。”

我中文不好,也可能不聰明。但是濮柯的話我聽明白了,無非就是在說,我表現出對他的迷戀轉頭就會過去,沒必要上綱上線。

低頭看著床邊的那雙拖鞋,耳中是濮柯洗澡的聲音。我想起了第一次來他家裏的經歷,他不過當我是個缺少父愛的野孩子,等我這段激情過去,揮揮手便徹底忘記。

母親身邊經歷過的那些男人,無一例外都是這樣的情況。膩歪的時候什麽都好,母親興趣索然了,或者那些男人有了新歡,一拍兩散。

濮柯洗澡出來,見我直直盯著他,勾了勾嘴角走到床的另一邊。他拉開被子半躺在床上,“除了手腕,還有哪兒受傷了。”

冬日天氣寒冷,衣服包裹身體大部分皮膚。除了手腳裸露在外,剩下的地方只是淡淡淤青,“膝蓋和後背都有點疼。”濮柯伸手從被子裏拉過我的腳腕,將腿放在他身上,“給你揉揉。”

“我要是讓你當我爸爸,是不是就能每天都來找你,隨便什麽時候都可以給你打電話……”單單上床的親昵,對現在的我來說足夠,可對濮柯來說不夠,他就像那些與母親相處的男人……不,那些與母親相處的男人比不上他的十分之一。

濮柯皺眉看著我,“你說什麽?”

膝蓋用力,我順勢跨坐在他身上,“我就想跟你待著,怎麽樣你才願意……如果你是我爸爸,是不是就能跟我一直在一起?”我的聲音顫抖,不知道他會怎麽回應。若他當真開口應允,無論玩笑還是有所察覺,我都很可能脫口而出道出真相。

等待回答的過程時間變得緩慢,我聽到自己的心跳聲……濮柯沒有作答,下身的性器卻因為我的話高高頂起,隔著睡衣蹭在我的大腿上。

他目不轉睛的看著我,呼吸變得粗重,欲望已蓄勢待發,“我要是你爸爸……單憑今天酒吧的那一出鬧劇,我肯定會揍你。”

“那你揍我吧……”我的陰莖也因為他的話發脹,全身燥熱,“現在就揍我。”說完,我低下頭緊緊摟住他的脖子,舌頭直接塞進他的嘴裏。

濮柯嘆了口氣,像是放棄了最後的掙紮。他彎起雙腿頂住我,一只手攬住我的肩膀輕巧翻身。

我被他放在床上,帶著淤青的那只腿高高擡起,可以避讓傷口。伸手去抓他的睡衣,濮柯揚著眉毛擋開我,“上次那件睡衣,你還沒玩夠?”

我臉頰發燙,想起自己在那睡衣上留下的痕跡,欲火更為旺盛,“我就是想把你所有的東西都變成……”

最後幾個字還沒出口,濮柯的手指已經探入我的身體。仰躺著看他,鋒利的下巴,零碎的胡須,睫毛在臉頰上打出陰影,眼角處掛著細小的皺紋……我不管他是不是我爸爸,他就是我的。

“……啊……”我皺著眉承受濮柯的巴掌落在我的屁股上,身體每一塊肌肉都開始收緊,感受前所未有的亢奮,“揍我……嗯嗯……”

小時候,我曾經很羨慕周圍同齡的孩子被父親揍。美國這種情況極其少見,每每遇到,他們憤憤不平抱怨父親太過兇狠。我在一旁聽著,心中說不出的失落。

濮柯的巴掌不重,每一下都帶來異樣的酥麻。我的身體隨濮柯操幹的頻率擺動,發了瘋的迎合他。

“你小心……”他俯下身抓住我擦傷的手臂,微微擡起避免著力。

“求你……別停下。”我張嘴便咬住他的手指,鼻息中帶著嬌嗔的埋怨,“接著……揍我……”

濮柯被我這淫蕩模樣撩的惱火,按住我的屁股如同打樁一般狠狠幹了幾下。

我因這力道趴在了床上,身後夾的更緊,拖著他的性器不願松開。

“疼嗎?”他撫摸我的後背,手指停在肩胛骨處。

意亂情迷苛求更多,我反手拉住他的大腿,讓那陰莖走到身體最裏面。回頭之際,我餘光瞄過自己的後背,“恩……還行……”那處也帶著淤青,男人將我甩到墻上時留下的。

濮柯再次彎下腰,一只手攔住我的肩膀,接著將嘴唇壓在後背的淤青處。他減緩了操弄的頻率,舌頭在我身上游走,細細描繪那受傷處的紋路。

“恩……恩…….”巨大的快感在脊椎附近盤踞,我呼吸困難,不知是濮柯在我頸部的那只手太過用力,還是高潮前夕的躁動無以附和。“恩……爸爸……”我失聲大叫,恨不得他一整晚都像現在這樣幹我,“啊……”

濮柯低沈性感的喘氣聲在耳邊不斷響起,我皺著眉承受高潮對身體的蹂躪。他跟我幾乎同時瀕臨極樂,感受精液對身體的沖撞,我快速拿過一旁的睡衣,將濁白盡數灑在上面。

片刻過後,濮柯帶著重新硬起的陰莖繼續動起來,又是一輪連續的沖撞,像是在懲罰我又弄臟了他的睡衣。

我頭發淩亂,額頭全是汗水,趴在枕頭上任由他為所欲為。身體隨著他的頻率上下擺動,我餘光瞄了一眼那件睡衣,將我先前沒說完的那句話補全,“我就是……想把……你所有的東西……都變成……我的……”

濮柯緊緊攥著我的腰,手掌的位置正巧壓在紋身上。那感覺與母親留下的痕跡完全不同,撕裂痛苦又這般歡愉。我閉上眼睛,縱情享受他的一切。

第二天我在濮柯懷裏醒來,脖子下面枕著他的手臂,鼻息中都是他的荷爾蒙。

我動了動身體,使壞似得張開嘴,沖著昨晚咬出的牙印又補了一口。

“恩……”他皺著眉睜開眼角,瞧我如同野貓一樣在他身上放肆,翻身整個人壓住我,“大早晨……鬧什麽?”

我張開手臂摟住他,沒來由的說了一句,“後天我過生日,能不能一整天都跟你在一起。”

濮柯清了清嗓子,“……你想做什麽?”

“我也不知道,沒什麽特別想做的事兒。”

我對濮柯上癮……這種上癮讓所有覆雜的情緒都變得簡單,濮柯替我說出了那兩個字‘戀父’。

濮柯是什麽樣的人?對我來說可能重要,卻也算不上關鍵,我好奇可也沒有執念想要去了解。濮柯滿足了我需要的一切:極致的占有欲,極致的爽感……

他是我的父親,僅此一個人……用‘戀父’二字來形容我,再恰當不過了。

耳鬢廝磨,我趁著濮柯晨勃,主動坐在了他身上。身體裏還帶著他的精液,動起來發出滋滋的水聲。

折騰到中午才從床上爬起來,吃了點東西,我依依不舍的回家。外公早晨已經打了兩個電話,我在濮柯準備食物的檔口躲在衛生間中回了電話。

離開他家之時,濮柯看了看正在換鞋的我,主動開口,“你家遠嗎……要不然我送你回去?”

我心中一陣暖流湧動,恨不得跳到他身上。可一想到外公外婆,心思頓時烏雲密布,“不用了,我自己回去就行了,你跑一趟多麻煩。”

濮柯打量我一番,不知是何心思,終是沒有堅持。

臨出門,我回頭看他,想了想彎腰將拖鞋塞進鞋櫃。濮柯笑意盈盈,許是懶得搭理我這幼稚的行為。

“你後天會陪我吧?”我不放心,早晨他沒給我個明確的回答,心中總歸惦記。

濮柯舔了舔嘴唇,停頓些許時間,最終淡淡說了一個字,“好。”

一夜未歸,難免聽到外公外婆的幾句嘮叨。他們擔心我的安全,嘴上卻也鼓勵我應該多和朋友在白天一起出去。

我坐在沙發上點頭,左耳進右耳出,心中始終想著濮柯。正巧外公將手裏的水果遞給我,我擡頭看著他,忍不住發問,“外公,你知道我父親是個什麽樣的人嗎?”

外婆在不遠處看了看我,沒多說話。外公轉身坐在我身邊,“你怎麽突然好奇這個?”

我搖搖頭,看著手裏的水果,“沒什麽,隨口問一句罷了。”

“我只見過他一次……”外公頷首嘆氣,說不出的沮喪,“我猜……他是個不錯的人,畢竟你母親當年的眼光很高。”

我皺眉看著外公,“我媽很少跟我說起他是個什麽樣的人。”母親總是說著他們之間的愛情,老生常談,皆是對這段感情沒有善終的遺憾與悔恨。

母親說父親是愛她的,只是父親花費在愛情這件事上的心血太少,心裏裝一個人的位置都不夠。我不理解這句話,至今都想不明白這句話的意思。

母親在遇到他時也是我這個年紀,我從未問過母親是如何理解她自己口中的這些說辭。我想,這不過是父親的借口,不過是母親給自己尋求安慰的借口。

“什麽叫不錯的人?”外婆在一旁終於忍不下去,開口了,“明明結婚了還不告訴咱家閨女,這叫不錯的人?”

外公微微皺眉,搖著頭看向外婆,“蘭蘭自己做的也不對,知道對方有家庭之後,也沒當機立斷,這點雙方都有錯。”

他們和我一樣,都是痛失親人。我看著外公外婆,心中也跟著難過起來。母親是他們唯一的孩子,白發人送黑發人,我在那一刻失去了生活的重心,他們也一樣。

“你們從沒打聽過我爸爸現在的情況,是嗎?”

“打聽他做什麽?”外婆說起母親,眼眶又泛著紅,“你母親都不在了,你就是我們家的孩子,這個家從來都和他一點關系都沒有。”

我點點頭,不敢再多說一個字。外公外婆的年紀都在六十左右,我不好與他們爭辯,更因本就不熟悉存在難以言喻的隔閡。可他們眼中對我的關心不假,對母親的心疼遺憾不假……對父親的厭惡與排斥更是不假!

外公見我面上難看,湊到我身邊小聲說,“我可以理解你對父親肯定有好奇,人之常情。”

“沒什麽,我沒有父親。”

生日那天早晨,我吃了外婆給我做的長壽面,收了外公給的紅包。二老和顏悅色對我說,“生日快樂。”

我對著碗裏的荷包蛋發呆,一時間又想起了母親。往年生日母親總會給我做長壽面,碗裏也總有溫熱的荷包蛋。外婆的手藝與母親一個味道,我仿若能聽見母親在我耳邊說話,‘小譯,生日快樂。’

想起母親,我對濮柯覆雜的情緒又湧上心頭。

前日從他家回來,心中念著便是與他一起過生日。誰知到了今天早晨,因為一碗面而情緒低落。

“你是不是說你等下要出去?”外婆收拾碗筷,抹著桌子問我。

“啊……恩,”我點點頭,“之前跟朋友說好今天出去玩。”

“去吧去吧,”外公在一旁微笑以對,“多跟朋友出去玩挺好,註意安全,早點回來。”

出了門,我給濮柯發了信息,他回覆‘在家’兩字,看著心中更為糾結。

剛剛上車手機又響了,許久未用的WhatsApp蹦出消息:[生日快樂。]

來自許久未聯系的一個人。對著手機我一時慌神,他倒是還記得我的生日,可惜我已經忘記了他的。

將手機塞進兜裏,我重新將思緒集中在‘濮柯’這兩個字上。

往前數的十七個生日,我都沒有爸爸,而這第十八個生日,我失去了曾經擁有的所有,換了一個濮柯。

‘戀父’...經過幾日的咀嚼,我喜歡這個詞,聽上去異常病態卻莫名興奮。

或許,我應該有些背德的負罪與掙紮,畢竟濮柯是我的親生父親。

只可惜,我沒有,想到這個詞,就像是我往前數的這麽多年都在等待‘戀’上他一般。

到了濮柯家門口,我按下門鈴,他很快為我開門。

站在門口,他穿著居家休閑的衣服,勾了勾嘴角說,“生日快樂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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